深夜,陆晚清带着一道圣旨回来了。
“阿驰,赫连身上的痣被我看见了,为了两国的脸面,皇上下旨让我封赫连为正夫。”
她避开我审视的目光,语气无奈:“皇命不可违,但我最爱的还是你。”
眼泪从眼角滑落,爱了三年,爱到最后竟是满口谎言。
系统早已告诉我,圣旨是她主动求的。
“陆晚清,承认变心很难吗?”
“想享受齐人之福,还拿皇命当遮羞布,恶心!”
“够了!”陆晚清恼羞成怒:“江驰,我推开你是为了救人,你有必要咄咄逼人吗?”
“你出身奴籍,不懂清白的重要,而且三夫四侍本就是平常事!”
“你救了我,我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呵,原来救命之恩只是累赘,我的出身始终是原罪。
“将军说得对,卑贱之人配不上将军的尊贵,在下自请和离。”
“此后江水泱泱,各自安好。”
“江驰,你做梦!”陆晚清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想走?除非你死!”
“来人,把郎君看好了,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
被禁足的第二天,赫连王子闯进了我的院子。
“哥哥,这是全天下仅此一件的云锦婚服。”他笑盈盈地将喜服展开在我面前。
“将军说,只有这样的婚服,才配得上我。”
我转身侍弄花草,懒得理会。
反正我要走了。
赫连见我不为所动,脸色骤冷,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重重拍在桌上。
“江驰,识相点就自己滚,或者喝了它,一了百了。”
“将军说了,大婚不想看到你这张晦气的脸。”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王子这是要逼死朝廷命官的家眷?”
“敬酒不吃吃罚酒!”赫连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狠狠地在婚服上划了一道口子。
“啊——哥哥你就算嫉妒我,也不能毁了皇上御赐的婚服啊!”
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晚清冲进来护着赫连。
“江驰,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
“是他自己剪坏的,栽赃给我。”
“还在狡辩!”陆晚清冷笑一声:“这件婚服的一根丝线,都比你的命金贵!”
耳膜嗡嗡作响,她不信我。
“来人,去请刑房的张管事过府,好好教教他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尊卑!”
张管事带着当年调教死士的手段进了府。
跪碎瓷片、鞭笞、用烙铁烫……我的惨叫声传遍将军府。
血染红衣摆,我浑身是伤,看着门外冷眼旁观的女人,我彻底死心。
直到深夜,张管事才领赏离开。
【滴——检测到宿主心死指数已达100%。】
【脱离通道提前开启。】
【请宿主在24小时后完成肉身死亡。】
我瘫倒在地上,看着桌上赫连留下的那个瓷瓶,笑了。
原来,结局早就注定了。
次日清晨。
将军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我将毒药一饮而尽。
鲜血顺着我的七窍流了出来,染红了枕头,染红了被褥。
就像当年我救陆晚清时流的那一身血。
“陆晚清……”我喃喃自语:“若有来生,我不愿再遇见你。”
小厮看见这一幕,吓得尖叫着跑了出去。
【滴——宿主肉身确认死亡。】
【灵魂抽离成功,倒计时七天,开始。】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那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前厅里,陆晚清满脸春风地牵着新人拜堂,笑得那么开心。
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前厅。
“将军,不好了,郎君吐血了。”
陆晚清笑意僵住:“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