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恢复意识，是在医院。
我还没睁眼，就听到秘书林雅刻薄的算计声。
“老公，陆以珊上月业绩六十万，按协议要分六万呢！这也太多了吧？”
“六万？她想得美。”王志刚冷哼：
“这帮老员工在一个个仗着有点功绩，越来越不听指挥了，尤其是这个陆以珊！”
“居然还敢当众顶撞我，拿必须杀鸡儆猴！”
“可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我们怎么办啊。”林雅忧心忡忡地问。
“找借口给她扣了！就说她考勤有问题，或者客户投诉，再不行就说她直播没做好！”
“反正解释权在咱们手里，给她剩个一万块不错了，饿不死就行！”
这就是我的老板。
上个月他拜托我，说咱们电销上落后了，一定要把直播间做起来。
我厚着脸皮到处请教，喝到胃出血，才求到人来搭建直播环境，给他干了六十万的销售额。
提成却从六万变成一万。
我这么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公，扣这么多她闹起来怎么办啊？她手里还有个千万大单呢。”林雅问。
“哼，这种刺头留着也是祸害。”王志刚冷笑一声：
“等我们从泰国回来，她应该就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把单子直接转给你，谁签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
那个千万级的单子，是我跟了整整半年，跑断了腿才从许总手底下谈下来的。
现在，他们一句话就要抢走，还要拿我立威？
哪有这种好事？
脚步声靠近。
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王志刚瞬间换上一副虚伪的笑脸。
“水……”
“哎呀，以珊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林雅站在一旁，也不说倒水，只顾着阴阳怪气：
“陆姐，别人都不晕就你晕，这可是你自己体质太差才病倒的，别想着讹公司报销医药费啊。”
“反正公司给你交了五险一金，你自己刷医保吧。”
是他们零下10度不开暖气害我冻到发烧，还成我讹公司了？
拼命压着心头的冷笑，王志刚却拉把椅子坐到了我面前：
“以珊啊，不是我说你，快三十了二本学历，身体又差。也就是我念旧情才留着你。”
“现在这世道，研究生都去送外卖了。你出去了谁要你？”
“做人要懂得感恩，那个大单子抓紧谈啊，谈下来奖金少不了你的。”
少不了要把我一脚踹了吧。
“王总说得是。”
我压下眼底的寒意，虚弱地笑着：
“是我不争气，给公司添麻烦了，您放心，单子我一定全力以赴。”
两人对视一眼，得意地笑了。
“这就对了，行了你休息吧，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两人转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多待。
像是生怕我让他们付医药费。
门关上的瞬间，我冷笑着下回了求职软件，挂上离职的牌子。
很快，我就收到一条消息：
【陆小姐，许总对您的履历非常感兴趣，想跟您细聊一下，薪资待遇好商量。】
之前我还觉得背叛老东家不太好。
现在我直接点击了“同意”。
“您好，我有意向，随时可以聊。”
消息发出去不到三秒，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