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赵宛清身中奇蛊,唯有我和弟弟能解。
第一世,贵妃上门求亲,父亲将我派去做了驸马。
我为了救她,忍受万虫噬心之痛,一夜白头。
可蛊虫引出那日,她却让人将我扔进万蛇窟:
“若非你抢着为我解毒,如今的驸马爷该是你弟弟。”
我被群蛇撕咬而亡。
第二世,我不争不抢,父亲将弟弟嫁了过去。
大婚当夜,我担心弟弟,伪装成侍卫混进他房间,却目睹弟弟被三公主做成人彘。
发疯的赵宛清认出我,一剑穿透了我的胸膛。
再睁眼,我和弟弟双双重生回贵妃上门求亲之日。
贵妃言辞恳切:“你们当中谁若是能替我儿解毒,谁就是未来的驸马爷。”
我抓起地上的土就往嘴里塞:“好吃好吃!”
父亲一脸为难:“慕青突发恶疾,如今已是个傻子。”
弟弟满头缠着纱布,眼神清澈:“我是谁,我在哪?”
母亲心疼地搂着弟弟:“犬子昨夜摔下楼失忆了,恐爱莫能助。”
贵妃面色不改:“那正好,我儿要嫁的正是你们的三儿子。”
……
我和弟弟慕辰同时愣住了。
难道母亲背着我们生了一个弟弟?
不然哪来的三儿子?
父亲虽然是个入赘的,但我娘是苗疆圣女,性烈如火,眼里揉不得沙子。
苗疆秘术奇异神秘,我和弟弟天赋异禀,是唯一得到她真传的人。
这么多年,慕家后宅干干净净,除了我和慕辰,就只剩下一个小妹慕玲。
贵妃显然没把我们的疯癫放在眼里,她今日来,与其说是提亲,不如说是下通牒。
她身后的侍卫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贵妃轻抚着护甲,笑得意味深长:“慕大人,本宫不管你家里有几个儿子,疯的也好,傻的也罢。”
“三日后,若不见慕家三公子的迎亲队伍,这慕府上下百余口人,便给本宫的皇儿陪葬吧。”
说完,她起身便走,留下一室死寂。
父亲脸色铁青,看着我和弟弟还在装疯卖傻,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别装了,人都走了。”
我吐掉嘴里的泥,慕辰也一把扯下头上的纱布。
母亲满眼关切,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慕辰:“青儿,辰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装病?”
我还没开口,父亲便冷哼一声:“还能为何?贪生怕死,不想尚主罢了!这种把戏也敢在贵妃面前耍,迟早给家里惹来大祸!”
说完,他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甩袖离去。
母亲看着父亲的背影,眼神复杂。
她叹了口气,柔声道:“不想娶就不娶,娘是苗疆人,大不了娘带你们回苗疆,这破皇亲国戚,咱们不稀罕。”
看着母亲慈爱的脸,我鼻头一酸。
上一世,我和弟弟都死得太惨了。
第一世,我尚主入府,以为能感化赵宛清。
苗疆解蛊之术,需以身为引。
洞房花烛夜,我没等来温存,等来的是赵宛清冰冷的眼神和满床的毒虫。
我痛得死去活来,头发寸寸变白,终于将她体内的母蛊引出。
可她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我扔进了万蛇窟。
“慕青,你个负心汉,若不是你横插一脚,今日做我驸马的便是你那温润如玉的弟弟!”
“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作呕!”
我被万蛇噬咬,死无全尸。
第二世,我成全了她和弟弟。
可结果呢?
慕辰在大婚当夜被做成了人彘。
赵宛清手持长剑,满脸厌恶:“你们慕家的男人都是废物,连个蛊都解不了,留着何用?”
她一剑穿心,我和弟弟共赴黄泉。
如今第三世,我和弟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赵宛清那蛊,根本不是寻常的蛊。
上一世我只顾着救人,没来得及细想。
如今细细思量,那蛊毒阴狠毒辣,分明就是我慕家秘技。
可这蛊,到底是谁下的?
还有,她想嫁的人,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