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好过分。
不担心我会不会听到他们取笑我的话。
他不戳穿,也不害怕。
甚至此刻仍胜券在握、游刃有余地敲打我。
我执拗地问他:“你把我当什么?”
“保姆?情人?还是把我当成你养的狗?”
“要依靠你才能活?”
顾景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燃一根烟,夹在指尖,淡漠地开口:
“舒艺,有些话,问出来就没意思了。”
是啊,我早该知道的。
凭他的手段,一个小公司的案子,又哪能拖上两年?
“你看着我每天为官司焦虑担心,看着我没日没夜地找兼职,你是不是很开心?”
“每天听到我说我爱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
一股酸意从眼角泛开,激烈的恼怒让我连质问的声音都发抖发颤。
毫无疑问,我爱他。
他资助我上大学,鼓励我学艺术。
甚至在我受到室友霸凌的时候,为我挺身而出。
大学四年,他常常来学校找我,检查我的学业,关心我的生活。
直到毕业前,他搂着我的腰,将我摁在教室的墙角。
轻啄着问我:“舒艺,搬去我那儿吧。”
我以为是隐晦的告白,是自然而然的情感。
但我拒绝了。
我清楚我们二人之间的鸿沟。
我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想要变得更好,想要有能力有底气地站在他身边。
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想要证明,我不差,我可以跟他并肩。
我原以为自己只是爱得笨拙。
如今才发现,我爱得可笑。
他像个最娴熟的猎人一样,耐心地布下陷阱,看着我一步步下坠,最后向他献祭我的身心。
“怎么哭了?”
他看了我一眼,轻啧一声,抬手想要擦去我眼角的泪。
我别过头,抗拒他的动作。
他也不甚在意,吐出烟圈。
“有一点骨气是情趣,再多,就不可爱了。”
眼角的泪滞在睫上,晚风吹过,竟有些发冷。
原来我的爱,在他看来只是助兴的情趣。
我擦掉眼角的泪,掷地有声:
“那我们分手,我不要你。”
“我给得起,也放得下。”
罕见地,他笑了。
笑得薄凉,纠正我:
“我们之间,不叫分手。”
“而且,你怎么走?你欠我的钱,你算清楚了吗?”
“资助你的钱就算了,那你这两年在别墅里的开销呢?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衣食住行,名牌限量,这个数额可不小。”
“你挪用公款的五千万,律师费十万,这些你还得清吗?”
我攥紧衣角,手指用力到泛白。
许久,我艰难地开口:“我会打工还你的。”
“凭什么?”
我怔愣,他挑眉看我:
“离职被卡,你找不到新的工作,没有钱没有父母,你无路可退,我凭什么放你走?”
“你在床上很乖,我很满意;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我眼眶开始发酸,有眼泪在打转。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骗我?”
“你外强中干,骨子里带着底层人的胆小怕事,偏偏又有点骨气。”
“看着你的骨气一点点被我磨平,很有意思。”
他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泪,动作温柔。
话却残忍至极。
“这就哭了?那你等下要怎么办?”
他缓缓摁下车椅,靠背向后铺平。
“脱吧。”
“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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