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搬进了客房,变得异常安静和顺从。
傅靳言大概以为,我终于认清了现实,准备安安分分地当一个不给他添麻烦的周太太。
他对我的轻蔑越来越浓,开始变本加厉。
一周后,他把孟思薇带回了家。
她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挽着傅靳言的手臂,怀里还抱着一只纯种比熊犬。
饭桌上,他们极尽恩爱。
饭后,孟思薇抱着狗,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声音软糯:
“阿宴,我一直很好奇,姐姐给宝宝准备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傅靳言立刻看向我,用眼神示意我带路。
我猛地站起身,挡在了楼梯口,心中警铃大作。
“不行!”
我的反应过于激烈,让傅靳言和孟思薇都愣住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放软了声音:“医生说我胎气不稳,不能去那里,怕……怕冲撞了孩子……”
这是一个拙劣的借口,却是我最后的防线。
我不想,不想让任何人,踏足我为孩子准备的唯一净土!
孟思薇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求助似的看向傅靳言。
傅靳言为了在她面前彰显自己的掌控权,立刻沉下脸,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许嘉然,别这么小气!”
“思薇是客人,什么冲撞不冲撞的,都是封建迷信!让开!”
“我不!”
我死死地扒住楼梯扶手,泪水决堤而下。
“傅靳言,我求求你,别去……别去那里……”
可我的哀求,只换来了他更加的不耐烦和鄙夷。
他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在故意给孟思薇难堪。
“你闹够了没有!”
他一把将我粗暴地从楼梯上扯开,我踉跄几步,撞在墙上,小腹传来一阵钝痛。
他却看都未看我一眼,直接从管家那里拿来了备用钥匙,强行打开了婴儿房的门。
“咔哒”一声,门开了。
傅靳言和孟思薇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婴儿房。
傅靳言脸上的不耐烦更深了,他回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许嘉然,你发什么神经?”
“这就是你死活不让进的房间?”
孟思薇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抱着怀里的狗,好奇地四处巡视着。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衣柜里,我给未出世的孩子织的一件蓝色小毛衣上。
“呀,这件小衣服好可爱!”
她走过去,将毛衣拿了出来,然后直接套在了她怀里的比熊犬身上,拍着手笑得花枝乱颤。
“阿宴你看,这尺寸给我的宝贝小狗穿刚刚好呢!真可爱!”
“啊——”
我尖叫一声,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冲上前,一把从狗身上夺回那件衣服,死死地抱在怀里。
“孟思薇!这是给我孩子的!”
孟思薇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躲到傅靳言身后,眼眶一红:
“嘉然姐,你干嘛这么凶啊……”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一件衣服而已,至于吗?”
傅靳言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许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思薇喜欢,就送给她!”
“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让助理去买一百件、一千件回来给你!别在这里不知好歹,丢我的人!”
“破衣服?”我气得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死死地瞪着他。
“傅靳言!这不是破衣服!”
“这是我给我那个被你亲手害死的孩子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