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林氏秋季特别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是整座城市顶级名流圈的年度盛会。
能收到邀请函的,无一不是身家百亿以上的巨富,或是手握重权的政要。
顾言琛为了彰显他对苏晚柔的宠爱,特意花重金弄到了两张前排的入场券。
他计划在这里,拍下一颗名为“海洋之心”的天价粉钻,作为苏晚柔的订婚戒指。
此刻,他们正坐在拍卖会场前排。
顾言琛一身高定西装,苏晚柔则穿着洁白的晚礼服。
两人坐在一起,郎才女貌,引得周围的宾客频频侧目。
苏晚柔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亲昵地挽着顾言琛的胳膊,身体紧紧地贴着他。
“言琛,你看,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你说林舒那种女人,汲汲营营一辈子,恐怕连这种地方的大门都进不来吧?”
“她昨天还为了几个破瓶子、破画跟我争,真是可怜。”
顾言琛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得意。
他轻轻拍了拍苏晚柔的手,叹了口气。
“唉,也不能全怪她。”
“毕竟,她那么爱我。离婚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可惜,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苏晚柔被他这番话感动得眼泛泪光,更加依恋地靠着他。
就在他们两人浓情蜜意,上演着情深不悔的戏码时,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主持人走上台。
第一件拍品,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推了上来。
盖在上面的红布被缓缓揭开,赫然是一个造型古朴的青瓷瓶。
苏晚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拽了拽顾言琛的衣袖。
“言琛,你快看,那个瓶子……怎么跟林舒昨天从家里拿走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顾言琛也皱起了眉头,但显然不相信。
然而,拍卖师接下来话,却立刻打了他的脸。
“各位尊贵的来宾!今晚的第一件拍品,就足以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这是由林舒女士忍痛割爱的一件流传有序、品相完好的宋代官窑贯耳瓶!堪称稀世珍宝!”
“起拍价,八千万!”
全场瞬间哗然。
无数富豪的眼中,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光芒。
而顾言琛和苏晚柔的脸,则在瞬间僵住了。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二件拍品,已经被推上了展台。
那是一幅画。
一幅被顾言琛挂在书房墙上整整三年,他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仕女图》。
拍卖师的声音因为激动,甚至有些颤抖。
“第二件拍品,同样是国宝级的重器!明代四大才子之首,唐寅的真迹——《仕女图》!”
“此画保存完好,笔触细腻,堪称唐寅存世画作中的巅峰之作!同样由林舒女士提供!”
“起拍价,一点五亿!”
顾言琛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无法思考。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送出去的“破烂”,被台下那些他平日里需要仰望的顶级富豪们,疯狂地竞价。
价格一路飙升,每一次举牌,他的脸就白一分。
最终,那只青瓷瓶,以一点八亿的天价成交!
而那幅《仕女图》,更是拍出了令人咂舌的三点二亿!
加上后面几件同样被他视为“不值钱”的小东西,总成交额,稳稳地突破了十个亿!
苏晚柔彻底疯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不顾一切地从座位上“霍”地站了起来,表情扭曲。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林舒那个贱人在搞鬼!她在演戏!她在故意抬价!”
“她想用这种方式让你后悔!想让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但苏晚柔已经不管不顾了。
她的目光在会场里疯狂地搜索着,终于在离他们不远处发现了我。
“林舒!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出来!”
“你只是我的替身!一个可怜的替代品!”
“现在我回来了,你不管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无法回到言琛身边的!”
“你这种穷酸女,怎么配出现在这种地方!你是不是偷了邀请函混进来的!”
会场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扫视。
我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在众人意味不明的注视下,缓缓地站起了身。
“理论上来说,我确实是你的替身。”
苏晚柔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我话锋一转,微笑着补充完了我的下一句话。
“但是这个拍卖会,是我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