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高烧那天,我给安瑜拨了23通电话,她没接。
我转而点开她男闺蜜的微博。照片里,男闺蜜将头靠在安瑜胸上,她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我独自带儿子去了医院。
她半夜醉醺醺地回来,第一句话是指责我:“你就不能把儿子带好点?每天都是病怏怏的。”
我没和她吵,只平静地开口:“我们离婚吧。”
安瑜满脸不耐烦:“又闹什么?等我出差回来,带你们去迪士尼。”
她笃定我离不开她。
可她不知道,在她缺席的那个夜晚,已经有人为我儿子许下了一座新的迪士尼。
……
我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刚退烧的儿子,转头平静开口:“没闹,离婚协议,我的律师在拟定了,到时候没问题我们就去办手续。”
安瑜愣了几秒,随后发出一声嗤笑:“萧修远,我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你就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上演这种戏码?”
“每次我陪彦辰你就要玩这种小题大做的把戏,有意思吗?”
确实没意思。安瑜以前是个合格的妻子,可自从她的男闺蜜彦辰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三个月前,彦辰哭着给安瑜打电话,说跟女朋友分手了,无家可归。
安瑜当晚就把他接了过来,美其名曰兄弟有难,拔刀相助。
从那以后,我的好妻子像是变了一个人。
彦辰一个电话,她能推掉和我爸妈一起吃饭的约定。
彦辰工作挨骂,她能将我独自丢在大雨中;甚至为了彦辰,忘记了我的生日……
我和她吵过闹过,甚至口不择言地提出离婚,最后都以我的退步告终。
可是这一次,儿子的生死病痛,抵不过她男闺蜜的失恋。
那是我盼了多久才盼来的儿子,凭什么要被如此作践!
我正想接话,门锁传来“滴”的一声,彦辰身上穿着安瑜的宽大T-shirt走了进来。
看到我们之间紧绷的气氛,他大咧咧地走过来搂着安瑜的肩膀。
“瑜姐,你是不是又惹修远哥生气了?小心修远哥跟你离婚哦!”
接着彦辰转向我:“修远哥,别多想,我在这个城市只认识你和瑜姐。昨天太伤心了才会占用瑜姐,我跟瑜姐纯粹是闺蜜!”
“再说了,我要是真想跟她有点啥,哪还轮得到你呀,哈哈哈!”
笑完,他转身拉住安瑜的衣角,故作可怜地说:“瑜姐,晚上陪我吧,我刚看了个恐怖片,一个人不敢睡……”
我胃里一阵恶心,冷笑出声:“彦辰,你还真是把兄弟这两个字用得淋漓尽致。”
“穿着我妻子的衣服,在我面前晃悠;现在还要和我妻子睡?”
“可真是披着闺蜜皮的男小三,我这人最容不得你这种又当又立的脏东西!”
彦辰眼神恶毒地看我一眼,声音陡然拔高:“安瑜!你听听!你听听他是怎么骂我的!”
“你就是这么当闺蜜的吗?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怕黑,我就想让你陪一下我,他却这么羞辱我!既然修远哥这么容不下我,我现在就走!”
安瑜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萧修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彦辰他怕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安慰他,反而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刺激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憔悴,刻薄,浑身散发着怨气,像个怨夫!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气得发抖:“我什么样?不都是被你逼的吗?你但凡知道分寸怎么写,我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不可理喻!”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说完她转身看向彦辰,语气温柔:“我改签航班,今晚陪你,我们走。”
彦辰假惺惺地劝说:“瑜姐,你也太好了,不过你的工作……”
“工作算什么?”安瑜轻笑一声:“天塌下来,也没有你重要。”
彦辰转头看向我,眼神挑衅:“修远哥,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你就别气了,我明天就把瑜姐还给你!”
“砰”一声,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我想起三年前,我遭遇车祸,情况紧急,医生说需要人签字,我忍不住给她公司打电话。
她却在电话里不耐烦地说:“不就是出个车祸要做手术,又死不了。我这有个重要会议,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坚强点,别总打电话。”
原来,她的工作可以退让,只是那个人不是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