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虚惊一场了嘛,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了。”
晓慧和余舒雅面面相觑,眼神在空中交汇,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孙立诚的面色僵硬了几秒,挤出一个笑容:“应该不会吧?文涛哥,那可是市里最好的医院啊。”
“对呀,文涛。”余舒雅立刻跟着点头附和。
“那么大的医院,怎么可能会误诊呢?”
我心里一阵冷笑。
他们是多么迫切地希望我死。
“你们这么想我得病,不就是惦记着我的钱和这套房子吗?”
“宁愿拿我的退休金,给一个外人投资什么菜馆,都舍不得给我这个给你生儿育女、操劳了半辈子的丈夫治病。”
我盯着余舒雅,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要和你离婚。”
说完,我转身就往门口走,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待下去。
“文涛!”余舒雅慌了,一把冲上来拉住我的胳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这都是在担忧你啊!你别胡思乱想!”
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可那双眼睛里,我只看到了算计落空的恐慌。
“这样吧。”她眼珠一转,立刻想出了对策。
“你让晓慧先陪你去复查,我先送立诚回家,安顿好他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们!”
真是可笑,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好兄弟”。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快步走回了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只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那是我退休时,她哄着我去办理的夫妻财产公证,有了那份东西,她就可以合法地动用我的退休金。
我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和孙立诚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女儿晓慧拿了车钥匙,脸色阴沉地对我说:“走吧,爸。”
车厢内的气氛异常怪异,一路死寂。
收音机没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窗外的街景在飞速倒退。
我能感觉到,身旁开车的女儿,呼吸都比平时沉重许多。
车子缓缓停在医院的停车场。
正当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复查报告,递到她面前。
“不用上去了。”我平静地说。
“我没有得癌症。”
几秒钟后,晓慧抬起头,脸上硬生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那太好了呀。”
“爸!你早说啊,害得我跟妈白白担心了一场。”
“担心?”我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
随后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报告递给她:“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得癌症的是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