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崖边捡到了重伤昏迷的萧玦。
在治好他的日子里,我们互生情愫。
他说他是中原的皇子,夺嫡时被暗算流落至此。
自此五年,我借他亲兵,帮助他联系自己的势力,一路杀回去。
他说我是他此生唯一挚爱。
可当他登基,封后大典,那礼官念出的却是另一个女子的姓名。
当晚,我被软禁在偏远宫殿,穿着皇后服制的女子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与阿玦可是自小定的姻亲,就凭你也配肖想这大昭的凤位?”
“南疆的公主又如何,终归是蛮夷之辈,低人一等,想怎么处置你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可她不知道,我不仅是南疆的公主,我还是蛊族的圣女。
我也并非傻子,捡个男子就痴痴地一心一意,我早给萧玦种下了情蛊。
若他负我,可是全尸都难留。
……
夜深人静,贴身侍女阿竹为我红肿的脸颊敷上药膏,哭得泣不成声。
“公主,陛下他怎么能这么对您!这五年,您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他都忘了吗?”
我挥手让她退下,独自一人在清冷的月光下盘膝而坐。
心口的疼痛尖锐而清晰,那是被背叛的滋味,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我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深情款款的模样,那些唯一挚爱的誓言,此刻听来,字字诛心。
杀意在血液里沸腾。
只需一个念头,远在千里之外的子蛊便会瞬间破体而出,将他的五脏六腑啃食殆尽。
我的指尖在心口画下血色的符文,催动母蛊的杀机。
然而,就在杀意触及母蛊的一瞬间,一股不属于我的情绪洪流,排山倒海般地涌入我的感知!
那不是新婚燕尔的喜悦,不是大权在握的得意。
而是一种……被死死压抑的、利刃割心般的剧痛。
以及对我铺天盖地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思念与担忧。
我猛地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我种下的“同心蛊”,是蛊族最高秘术。
它以种蛊者的心头血为引,与宿主心脉相连,不仅能感知对方最真实的情绪,甚至在一定距离内,可以共享五感。
此蛊,绝无可能伪装情绪。
所以,他此刻感受到的,竟是比我更强烈的痛苦与愤怒?
我立刻收回杀机,强迫自己从被背叛的狂怒中冷静下来。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在演戏!
林家三代为相,林太师更是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布朝堂。
萧玦虽已登基,但根基未稳,朝中大半势力仍掌握在林家手中。
他娶林婉儿,莫非是为了稳住林家……
那么我就不是被抛弃的棋子,而是他藏在暗处,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同谋。
但一切都是我的猜想。
我不确定萧玦所想是否如此。
我做了第二手准备,若萧玦当真负我,我便叫他死无全尸。
不过没多久,我的想法就得到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