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宋羽墨陪在我身边。
见我醒了,他眼中闪过喜悦。
“月禾,你终于醒了!”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你烧了整整一天!”
“我都要担心死了!”
他握住我的手,端上来一碗汤药,温柔的喂我喝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淑贤的父亲曾救过我。”
“他过世之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淑贤。”
“淑贤一个人在宫中步步艰难,我若不帮她,她便真的只剩孤家寡人了。”
“你一向善良懂事,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较真呢?”
他微蹙着眉,仿佛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若我没有经历过一次,可能就真的相信了。
“淑贤昨日还让我替她谢谢你,她还夸你大度宽容呢!”
宋羽墨含笑说着,这话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插进我的心脏。
宋羽墨难道真的听不出,这是示威吗?
我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听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之后我便留在府上好好休养,顺便清点自己的嫁妆财产,暗中都转移出了宋府。
没过几日,宋羽墨被派往西南剿匪。
府里清净了月余,宋羽墨便负伤而归。
而此时的我,正在与京中几个官眷贵妇一同品茶赏花。
得知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我便带着众人前往书房探望夫君。
“快去,去将我库房陪嫁来医治外伤上好的灵药取过来!”
“但愿夫君伤的不重,一切安好!”
“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活了!”
我神色焦急,脸上还挂着泪。
走到书房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夫君,你没事吧?!”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书房榻上,夫君只穿亵衣,半靠在榻上。
而沈淑贤一身男装,跪在榻他查看腿伤,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淑贤,我这是小伤,不碍事的。”
宋羽墨心疼的握住沈淑贤的手,二人深情对视,旁若无人。
这一切都落在我与众官眷眼中。
“皇后与臣子,这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啊!”
沈淑贤羞愤欲死,宋羽墨如刀的目光投过来。
“都滚出去!”
我仓皇转身,关上了书房门。
泪已流了满脸。
我颤抖着唇。
“诸位姐姐,今日府上不便,都请先回吧,改日我定登门致歉。”
众人安慰我几句,纷纷转身离开。
人走之后,我脸上的泪意瞬间消失不见。
今日我请过来的,可都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长舌妇。
还有几个,夫君都是在御史台任职,刚正不阿,直言进谏。
一边是谣言,一边是谏言。
看看宋羽墨为了沈淑贤,能否顶得住这两边的轮番攻击?
回房之后,我让流烟去取白绫。
流烟一脸惊吓。
“放心,好不容易活下来,我不会轻易寻死的。”
流烟取来白绫,我屏退众人,将白绫搭上了横梁。
估摸着时辰,我用白绫勒紧脖子,一脚踩空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