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律师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为难。
“陈小姐,谢先生那边……说不同意离婚。看来,协议离婚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我挂断电话,想到律师最后说调查到的徐泠泠的资料,按了按太阳穴,压下心头的烦躁。
思忖片刻,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谢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了男人间的哄笑。
“寻哥,你家那位又来查岗了?”
“什么查岗啊,我看是来催命的吧?寻哥,你可得挺住,别被那女人吸干了,我们泠泠女神还等着你滋润呢!”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传入耳里,令人作呕。
下一秒,徐泠泠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故作嗔怪:“你们别胡说,阿寻老婆听到了会生气的。”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一个男人嗤笑一声:“靠着不正当手段上位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不是她当年趁虚而入,寻哥和泠泠早就儿女双全了!”
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更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攥着手机的手逐渐颤抖,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谢寻的声音终于响起:“好了,别闹了。”
几秒后,他不耐烦地对着手机问道:“什么事?”
我冷声说:“你就任由他们这样羞辱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随即拔高了音量:“他们喝多了开玩笑,你也当真?陈洛宁,你能不能别这么小题大做?”
又是小题大做。
说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彻底受够了!
我本想好聚好散,留最后一点体面。
但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我又何必再给他们脸?
“你们在哪儿?”我平静地问。
谢寻愣了一下,才报出一个地址:“夜色会所,怎么了?”
“没什么。”
我挂断电话,随后从衣柜里找出了压箱底的红色吊带裙。
结婚一周年时,我满心欢喜地穿上,谢寻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穿得这么不守妇道,脱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穿过。
但今天,我觉得它正合适。
我直奔夜色会所。
当我推开包厢大门的时候,里面的狂欢戛然而止。
包厢正中央的沙发上,谢寻和徐泠泠坐在一起。
徐泠泠偎在谢寻怀里,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正要喂到他嘴边。
而谢寻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放松与笑意。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
谢寻看到我,脸瞬间拉了下来,他推开徐泠泠,眉头紧锁:“你来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勾起红唇,摇曳生姿地向他走去。
“干什么?那你看好了。”
我轻蔑地扫过一旁的徐泠泠,端起桌上的红酒,从她头顶兜头淋下。
“啊!”
徐泠泠发出一声尖叫,气得跺脚。
“这一杯是教你做人,碰了我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陈洛宁!你疯了!”
谢寻低吼一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生生捏出了红痕。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双目赤红。
我看着他这副为别的女人出头的紧张模样,心如死灰。
我猛地抬起腿,狠狠地踹向他的小腹。
谢寻闷哼一声,疼得弯下了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字字如冰:
“谢寻,我本来不想干什么的。但你们偏要惹我,那我当然得成全。”
我转向徐泠泠,眼神凌厉:“你以为惹了我还能安然无恙?徐小姐未免太蠢。”
她瞬时变了脸色,却还是强撑着微笑:“陈小姐,威胁我没用,我问心无愧。”
我笑了:“好一个问心无愧!希望你一会儿听了我说的话,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