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声望去,宋舒穿着职业套装正站在拐角处,她脖子上带着正是我陪嫁的全钻项链。
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熄灭。
我的丈夫在我离家后的几天,带着外来的女人睡在家里。将我的陪嫁,尽数奉上。
“呵……”我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安全起见、好好收着?”
“周煜野,你是当我死了吗?”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珠宝!是我温家的陪嫁!你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拿去讨你小情人的欢心?”
周煜野脸色一沉:“温岁禾!你在瞎说什么?”
“说话别这么难听!舒舒她……她只是喜欢这条项链,想借戴一下而已!”
“你项链这么多,借戴一下怎么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反正你那些东西放在保险柜里也是落灰!”
宋舒捂着脖子,眼眶瞬间就红了,仿佛我才是那个不讲理的恶人。
“对不起温小姐,我不知道……这是您的陪嫁……我只是觉得它很好看,很配我今天的衣服……”
周煜野护住宋舒,朝我呵斥着:“够了!你有完没完?你能不能有点豪门太太的气度?!整天斤斤计较,简直丢人现眼!”
我无心听周煜野的指责,目光被宋舒护着颈部的手吸引,定眼一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冲向头顶,涨得我眼前发黑。
周煜野连这个戒指也给了她,那是我用早夭孩子的胎发做的一枚戒指。
那个戒指一直被我藏起,连周煜野也很少见到,而它如今就戴在宋舒的手上。
我猛地向宋舒扑去,拽着她手上的戒指。
她惊恐地叫了起来,指甲划伤她的脸。
“脱下来!把它给我脱下来!”
周煜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愤怒地将我扯开。
“温岁禾!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疯子?是,我就是疯子!被你逼着听你和秘书偷腥的疯子!是流产时被你说真麻烦的疯子!”
我指着满脸血痕的宋舒,“你知道他手上戴的戒指是什么吗?那是我孩子的胎发!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你就这么作践我?周煜野你就不是个人!”
宋舒这才意识到自己戴了一个不能碰的东西,她抖着手摘下戒指,放在我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抄起手边的瓷器砸向他们,周煜野闷哼,还不忘将宋舒护在身后。
他淡淡开口:“你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该消停了吧。”
“为了一个刚成型的孩子,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留着那戒指除了折磨自己,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只要你乖乖地,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听听,这就是我的丈夫对我和孩子说的话。
我嘲讽地勾起嘴角,走到吧台处,拿出一瓶伏特加。
在周煜野目光里,猛地砸向墙上挂着的婚纱照,酒液混着玻璃碎片飞溅开来。
照片里的我穿着婚纱笑容羞涩,神情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面无表情地将两人的合照剪开,将自己那部分扔进壁炉里,火焰瞬间吞噬照片剩下一滩灰烬。
宋舒已完全被吓傻,捂着被酒液溅到的伤口,表情痛苦地缩在周煜野身后。
“周煜野,结婚五年,你送过我无数的东西。包包,房子,车子……可那些,要么是你小情人挑剩下不要的,要么就是你用来装饰周太太的必需品。”
“只有这个,”我点点耳廓,“是你真心实意送给我的东西,或许这个也只是为了能让我更好地听清楚你的指令。”
我看着周煜野还想上前样子,扯下助听器,扔在他身上:“现在,我还给你。”
他止住步伐,目光看向掉落在地的助听器,再无动作。
耳畔一片死寂,我只能凭着习惯讲话。
“周煜野,我们结束了。”
“剩下来的东西,我会让律师来清点,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幸福生活。”
“这笔债我一定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向你们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