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在她怀里抽噎得更厉害了:“阿宁,你别骂星洲哥,都怪我……”
“不怪你,跟你没关系。”秦沐宁柔声安慰着他。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苏然对秦沐宁说:“让他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林星洲你别太过分!”秦沐宁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苏然立刻拉住她:“我走,我马上就走,你们别因为我吵架。”
他说着就往外走,却突然脚下一软,惊呼一声就要摔倒。
秦沐宁想也不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
她的手臂狠狠地撞在我的胸口,将我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一阵天旋地转。
我听见秦沐宁扶着苏然,焦急地喊着:“苏然,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我们一起挑选的水晶灯。
忽然觉得,这三个月在ICU里拼命挣扎求生的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动弹不得。
秦沐宁将苏然小心翼翼地安顿在沙发上,又是喂水又是掖好毯子,仿佛他是什么稀世珍宝。
“阿宁,快去看看星洲哥,他好像摔得不轻。”
苏然靠在她怀里,虚弱地提醒道,眼神却挑衅地瞟向我。
秦沐宁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别装了,赶紧起来吧。”
装?巴黎的警察把我的伤情报告发给她,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多处骨折,内脏破裂,重度脑震荡。】
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在乎。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撑着茶几的边沿,一点点站了起来。
她甚至都不愿意搀扶我一下。
“秦沐宁,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请你们立刻离开。”
秦沐宁瞬间恼羞成怒:“林星洲,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苏然一个病人,举目无亲,你让他去哪?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我看着她的脸,忽然笑了:“对,我就是心狠。”
“我不仅要让他滚,我还要让你也一起滚,秦沐宁,我们离婚!”
“离婚”两个字,像一颗炸弹,让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秦沐宁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林星洲,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苏然虽然需要我照顾,但我心里只有你。”
“反正你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