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诗会最后好不热闹,满座的诰命夫人见此污秽纷纷逃离紫竹林。谢容则是手脚僵硬,无法动弹,被小厮背上马车。
顾景之下朝回来听闻此事,勃然大怒。
“我苦心经营的形象全在你手中毁了!日后,他人该如何想我们侯府?”
谢容还未缓过神来,目光呆滞,无法言语。
顾景之反手将谢容房中供着的敕命凤冠摔碎,并警告她日后不准再去丢人现眼。
“顾郎,莫要气坏身子,去我房中,我给你炖了雪蛤汤。”
“窈娘,还是你懂事。”
经此一事,圣上收回了对侯府夫人的册封。
这诰命夫人的名号既然不能顶在我头上,那便谁也别想得到。
“你不是爱弹琴吗,那便一直弹吧。”
谢容因诗会一事成为京城笑柄,恨上了当时劝她去的我。
趁顾景之外出时,她常来折磨我,每每都要我将琴弦弹断才罢休。
我从不向顾景之诉苦,我要他亲自发现,才能更心疼我,更厌弃谢容。
“窈娘,你这手上怎么都是伤口?”
顾景之夜宿见状,忙为我吹手,上药膏。
“白日里为顾郎绣荷包伤的,还是我手太笨了。”
我叹气,拿出粘了催泪膏的手帕擦脸,泪珠接连落下,睫羽尽湿。
“让窈娘委屈了,荷包买便是了,何必亲自动手。我将你带离教坊司,就是为了让你过好日子的,以后这些活,让下人干便是。”
他将我搂入怀中,一句接一句的甜蜜话好声哄着,而我只觉得心寒。
我做谢清时,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庶子,院子里没几个下人,补衣做饭,我样样都需亲力亲为。
他也是这般满口心疼,最后却亲手埋了我。
“几日后就是花朝节,到时会提前一刻钟下朝,我带你去集市好好逛逛,你一直在教坊司,肯定没看过京城节日的盛况。”
“就我们两个吗?姐姐呢?”
“她惹出来的那些事带出去我都嫌丢人,到时候你提前到角门等我,我下朝后就不进家门了。”
我知道,机会来了。小女儿般作态应了下来,把情人香点燃。
花朝节那日我故意激怒谢容,讥笑她。
“姐姐,你这脸可该用点珍珠粉了,不然让顾郎看见,还以为是老妈子呢?”
“你这贱人!”
她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想再继续又怕被顾景之看出,开始用老法子折磨我,让我一直弹琴。
毕竟,手上的伤不易被发现,还可以解释为是做活弄成的。
可这次,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估摸着顾景之到角门了,便把琴弦弹断。谢容今日气极,又不知提前下朝一事,命我继续弹奏。
我坐在正对院门口的地方,余光瞥到人影过来,将头埋得更深。
“你在干什么?”
谢容一听到顾景之的声音,惊得从椅子上跌落。
顾景之快步上前。
“窈娘,你的手。”
他心疼得哽咽。
“你的手从来都不是缝荷包伤的,对吗?”
“夫君,是她,是她自己来我这卖弄琴艺的,可不是我……”
“你闭嘴,窈娘,你大胆说,今日,我定为你做主。”
“的确不是姐姐,是我想给姐姐弹曲,结果没弹好,琴弦才断了,夫君千万不要怪罪姐姐。”
我忙跪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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