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话没说完，秦凡同样双指并驱指了过来：“拿下？我看谁敢！”
秦凡解开包袱，从中取出了半片铁片，高高举起：“先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在此，谁敢动？！”
见到丹书铁券，赵俞、韩琦乃至于宋庆都脸色大变。
燕王府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这一直只是一个传言，从未得到证实，却没想到丹书铁券真的存在。
包括宋庆的兵马在内，所有人几乎顷刻间都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宋庆没有跪，他依旧骑在马背上，盯着秦凡脸色冰冷，目光阴冷闪烁。
难怪敢和他叫嚣，原来是有丹书铁券做后手。
秦凡看着宋庆，冷笑道：“大都督见丹书铁券不跪，是想要凌驾于皇权之上，还是……想要造反啊！
“滚下来！跪下！”
听到秦凡的怒喝，宋庆愤怒得手臂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手下意识地落在要腰间的佩剑上，拇指一弹，宝剑俨然出了三分鞘。
这个举动只有秦凡看到了，因为整个场中站着的，只有他和马背上的宋庆。
见状，秦凡就知道宋庆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现在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吧？
不过秦凡依旧目光挑衅，丝毫不在意。
杀他宋庆或许肆无忌惮，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丹书铁券还敢杀，宋庆还没那个胆子。
敢杀？那就是当众蔑视皇权！
别说朝廷不会放过他，北境监军太监刘闵都保不住他。
毕竟阉党，可是自诩为皇家忠犬，忠犬咬主人，那是大逆不道。
秦凡一手举着丹书铁券，一首指着地面再度冲着宋庆道：“滚下来！跪下！”
宋庆紧攥着拳头，骨头噼啪作响，最后重重地将长剑插回了剑鞘，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末将宋庆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乖！吾皇很好。”
秦凡睨了宋庆一眼，得意一笑。
随即，他才看向一众跪着的百姓道：“大家都起来吧！对了，宋庆你跪得晚，多跪一会儿再起来。”
刚刚爬起来的众人腿一颤，险些又一头又栽了回去，什么叫跪得晚多跪一下？
分明是你公报私仇好吧！
此时众人看向秦凡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说实话看到堂堂大都督被逼得下跪，他们心头还是挺爽的。
因为这一年，他们都被大都督府来回盘剥了几十次，心头早就充满了怨气。
但是逼得宋庆下跪的人是燕王，他们就有些不得劲了……
这算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赵俞嘴角微扬，心头隐隐有些舒坦，秦凡这算是间接地给他出了一口恶气。
韩琦这时嘴角也咧了起来，这小混球干的好啊！没给老燕王丢脸，燕王就该有这样的气势……
唯独张道吉，此时脸色依旧难看无比，他很清楚秦凡和宋庆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在蓟州城，两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但两虎相争，受苦的却是蓟州城的百姓。
他作为蓟州的父母官，最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
宋庆低着头，嘴角的笑容渐渐狰狞起来，眼底杀意翻腾。
从当年杀良冒功要被老燕王处死后，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屈辱。
然而，他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末将……领命。”
“早这么乖就好了。”
秦凡居高临下地看宋庆，声音冷冽道：“本王知道你心底肯定不服，想现在就杀了本王，……没关系，本王等着你出招。”
“不过，宋庆，你给本王听好了。”
“蓟州是本王的封地，在这里，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本王！”
“你通过宋子明架空王府，从本王这里拿走的东西，本王都会千倍百倍地从你手中讨回来！”
宋庆抬起头，盯着秦凡目光犀利：“好，本都督同样等着殿下你出招。
“丹书铁券用过一次了，还有两次机会，燕王殿下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了，毕竟天有不测风云，要是被针对了，阎王都留不住。”
“哎哟，千万别吓本王，本王胆子小。”
秦凡拍着胸口，一脸吓坏了的样子。
他扭头看向人群中的张道吉，道：“张大人，你都听到了啊，这老货要是堂堂正正地杀本王，你可以不用管。”
“但如果本王遭到刺杀，凶手一定是宋庆。”
张道吉很想说关我何事？本官巴不得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还蓟州太平。
但想到这种案件还真归蓟州府管，只得站了出来拱手道：“本官会依证据办理，就不劳燕王殿下操心了。”
宋庆知道秦凡这是预防大规模的刺杀，毕竟现在的燕王府就是个空架子，随便派一支部队就能灭了。
他抬头盯着秦凡，淡漠道：“燕王殿下放心，张道吉可不一定找得到证据……”
说到这里，宋庆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秦凡的身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今日受教了，但你……活不过十天！”
“本都督现在无法当众抓你、杀你，但是这十天里，本都督保证，你一定会过得担惊受怕，生不如死……”
“呵呵……”
秦凡嘴角微扬，同样低声道，“彼此彼此啊，十天后，希望在本王的面前，你还嘚瑟得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