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昼听完干警的汇报后眉头紧锁,侧身朝我爸说道:
“我记得,秦小姐今年也是二十多岁?”
我爸听懂了韩昼弦外之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
“不可能,这些年,这个不孝女一次都没回来过,平时更是连打电话、发信息都很少,凶手怎么可能会盯上她。”
接着我爸的话音,门外的物业高声喊道:
“秦总,有快递!秦安宁小姐寄来的鲜花。”
我爸点点头示意物业进来,朝韩昼撇了撇嘴说道:
“诺,她还能给我送花,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傍晚的时候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就是我太忙了没顾得上接,韩警官多虑了。”
那不是我打的。
而是凶手的示威电话,只不过让他失望了,我爸根本就没有接。
恼羞成怒的凶手揪着我的头发,用力地扇打着我的脸,随后一刀插进我的脖颈处,血液四处喷溅,我痛得连叫声都喊不出来。
说来,还是我爸送了我最后一程。
韩昼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韩队,有重大发现!
“城郊废旧厂房那边发现了大量尸块,据已经赶到现场的警察说,独独少了一颗头,好在随身物品的毁坏程度不高,应该很快就能确认死者身份了。”
韩昼几乎是小跑着走出家门,上警车的最后一眼是看见苗云菲将我的鲜花一把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隔得很远,听不清。
但我听得很清楚,苗云菲是在咒骂:
“真是阴魂不散,这贱人死了就算了,还寄什么晦气东西!”
我猛然一惊。
连警察都不能断定的事情,为什么苗云菲会知道我死了?
关于我的死,她绝对知道点什么,甚至参与了什么。
客厅内,韩昼的话到底还是在我爸心里留下了顾虑。
他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表情烦闷。终于,他停下了脚步,掏出手机点开我的号码拨了出去。
无人接听。
又一个,还是无人接听。
“老公,上楼陪陪儿子吧,今天的事儿给浩宇吓得不轻,我怕给他心里留下阴影。”
苗云菲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有些拱火地说道:
“没打通啊,唉,估计安宁还在生气呢。实在不行,回头我带着浩宇给她道个歉。上次要不是浩宇突然肚子疼,你也不会缺席她的生日,也没去成墓园。”
这话似乎点醒了我爸,将手机往沙发上重重一摔说道:
“什么生日,是忌日!要不是因为她……算了,不说了。”
“平时求着我打我都不打,我养她这么大,还有脸跟我生气,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才不打,她死在外面,我都……”
我爸的怒骂被急促的门铃打断,是去而复返的韩昼,他直勾勾地看向我爸。
我想韩昼大概已经查到死者的身份了。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内缓缓地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放的是一张沾血的身份证。
我一眼就认得出来,那是我的身份证。
韩昼将证物袋朝我爸递去,沉声说道:
“家属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