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我自幼贴身伺候夫人,对夫人的一切了如指掌,过去这一年这身体里的绝不是夫人啊!”
秦菁进来时,锦书已将异常一一列举完,匍匐在地上,请求齐云毅主持公道。
齐云毅将目光转过来时,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心跳加快了。
“绾绾,她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云郎,你不是知道吗?我大病一场后将往事都忘记了,性情也因此有所改变。”
漏洞百出的假话,前些天我还提前过一嘴过往,她若是说忘了,就没法解释我那天说的话。
可齐云毅起身站到秦菁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锦书。
“听见了吗?锦书,你是因为夫人将你降职了心怀怨恨,所以才在这里妖言惑众?”
“冤枉啊主君!我说的都是实话,纵使遗失了记忆,可是身体长年累月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
“够了!你敢造谣夫人,拖下去杖责。”
看着锦书受委屈,我却无能为力。我救不了她,更救不了自己。
明明我将一切证据都放到齐云毅眼前,可他始终不肯相信。
秦菁满是破绽的谎言与解释,他却深信不疑。
我失落地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好像我才是那个多余的灵魂。
“云郎,其实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你会帮我吗?”
“绾绾,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最近身体里确实有异魂,她总是要挟我要霸占我的身体,我之前害怕不敢告诉你,云郎,你一定要帮我啊!”
三言两语之间,我倒成了妄图附身的恶鬼。
我冷眼看着屋里荒谬的景象,一群穿着奇异的道士围着我又唱又跳,最后将黄符烧成灰倒进碗里。
“我不喝。”
“孤魂野鬼还敢嚣张!来人,按着她,给她灌下去。”
齐云毅一声令下,强壮的家丁便上来将我摁住,而他亲自捏着我的下颌,逼迫我仰头喝下“驱鬼茶”。
屈辱的泪水涌出来,我死死盯着他。
“夫君,你说过永远不会让我伤心落泪的。”
他捏着碗的手停住,但很快继续动作起来。
“别再装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早日从绾绾的身体里离开,否则我必定找到让你魂飞魄散的法子!”
话音落下,我喝完这水,神情却没发生一丝变化,他顿时露出失落的表情。
“除掉我?不可能的,这原本就是我的身体。”
齐云毅愤然离去,我知道他又去找新的法子了。
“宋绾,你怎么还不去死!真搞不懂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天天夫君夫君,你夫君还不是站在我这边。”
我不理会她的挑衅,这是我的身体,只要我不放弃,她最多只能再次将我关起来。
但我也不得不接受和她一体双魂地活着。
秦菁也清楚这点,只能找各种机会刺激我。
更让我难堪的是,有时他俩温存时,身体也会突然切换到我手里,好在齐云毅分不出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又或者他俩互诉衷肠时,我又不合时宜地主导了身体,齐云毅温柔的神情便会迅速转为厌恶。
直至有一日,方山道士找上门来,说有法子让我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