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气叹了又叹。
最终怜惜地看了我好几眼，拿出契纸为我们签好兽人师徒的约定。
宋明芸拜了想了两辈子的狼人，满面春风，又拉过我娘在他们的身边，一个劲地朝我炫耀。
长老实在觉得让我拜入这懒散的九尾狐下太过可惜，可偏生狼人跟吃了什么定心丸似的，死活只要宋明芸。
他摸了几下下巴，目光来回徘徊，委婉地提出一个想法：
“不如你们各自教习半年后，比一场，若明芸败了，就再换回来？”
这是他为一门长老能为我做到的最好的，我不能拒绝，只能让宋明芸来拒绝。
我微微侧身本想让她再看一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九尾狐，却不想—
他的尾巴忽然凑上我的腕间，仿佛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宋明芸和狼人脸齐齐地一黑，她眼珠子转了转，扯住我娘的袖子。
“师姐和九尾狐师叔这般定是不愿，真好，不费我一番好心。”
她说得自己像是个一心一意为我着想的好妹妹。
我娘当机立断为她出头：
“抢你妹妹的东西还这般炫耀？你有无一点廉耻心？”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早就觉得我不对的师弟跟着叫：
“师姐在俗世就因妒忌把你赶出门，哪值得师妹如此对待她！”
“嘘，这话你也敢说，小心师姐给你一剑！”
我在山中修炼多年，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不善与人交往，虽实力强盛，他们却更加偏信性格活泼的宋明芸。
更何况九尾狐与她同为水灵根，在他们看来就算宋明芸强塞给我，我作为大师姐也该还回去。
狼人见宋明芸委屈，冷眼朝我挥来一剑。
来得正好。
我借她剑中的灵气激活了手中的留影石，正挂在大堂之中。
“抢？难道刚才这些话是狗叫出来的？”
“我嫉妒？嫉妒她每次走到我面前都会脚滑摔跤？”
“我赶她出门？不是她自己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事后我爹还塞了五万两银子和诸多灵石？”……
宋明芸见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急得团团转。
可惜，转多久都没用。
就算狼人给她毁了，我刚刚也已经借九尾狐八卦传的由头给山下书堂老板送了一份。
这该是两辈子来，宋明芸吃得最大的一次亏。
别吃太饱，毕竟往后，还能吃得更好。
一直缠在我手腕上的尾巴见我做完事，微微一卷，终于把我带到它一脸兴奋的主人面前。
门内给九尾狐住的地方，是用万年冰髓新凿出来的山头。
我刚被带进来，身体里的火灵根就被冻得跟死了一样。
面前的九尾狐一脸兴奋，狭长的丹凤眼围着我上下打量，甚至伸出尾巴要扯我的衣服。
我忍无可忍，剑一抖，皮笑肉不笑地问：“师父有何贵干？”
他也不在意我的无礼，毛茸茸的耳朵搭在头顶，擦过我的脸颊：
“你是怎么把自己天生的媚骨修得一身正气的？”
我晃神几秒。
忽然就懂了为何每次爹见宋明芸哭时总要指着我的鼻尖骂没脸皮的狐狸精。
为何花娘愿意花大半的积蓄买了瘦瘦巴巴的我，甚至还把我同邪修关在同一个房间里。
一个因为怕我侮了他清誉，一个要用我谋利。
我用力地握紧了我的剑：“媚骨又如何，我的路，由我握剑的手来决定！”
九尾狐愣住，尾巴勾住我握剑的手一紧一松，然后把我拉至身前。
“我九尾一族有惑人心的秘法，你若不愿修，日后我便不再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