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难产去世后,老公后悔了
结婚三年,靳泽彦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可是现在我快要生了,只想让他陪陪我。
“江念念,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是我逼你生的吗,全世界这么多孕妇,哪个有你矫情?”
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直接挂断。
后来,我难产死在手术台上,婆婆只顾着拿孩子的脐带血去卖钱。
孩子没人照顾,情况危急,医生无奈将电话打给靳泽彦。
“她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可是靳泽彦,我已经死了啊……
1
我陪着靳泽彦度过最艰难的时刻,看着他步步高升,直到现在,成为公司的二把手。
成功到董事长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在他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
“江念念,你都给我打几个电话了,我才出差几天。”
电话那头的质问让我哑口无言。
“对不起,医生说月份快到了,我害怕,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是谁啊,阿彦?”
没等到靳泽彦的答复,却等来一道娇滴滴的询问声。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说完,滴滴声提醒着我电话已经被挂了。
我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他嘴里我用一整个青春换来的那个称呼。
“生个孩子而已,这么矫情,不知道的以为你下了个金蛋呢。”
婆婆对我翻了个白眼,出言嘲讽。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一个孤儿,能嫁给我儿子算你积了八辈子德。”
“我儿子天天工作那么忙,就知道给他添乱。”
似乎是觉得只是说说还不够解气,她伸出手,一把把我推倒在地。
肚子传来剧烈疼痛,我蜷缩在地上,大滴汗珠从额头落下。
“还跟我装起来了。”
婆婆不屑地从我身上踏过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我疼晕了过去,又被疼醒,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闺蜜赶来。
“怎么我出个差,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靳泽彦一家对你做了什么!”
闺蜜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空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她慌里慌张地打120,连手机都拿不稳。
而此时,我的老公却和另一个女人在卿卿我我。
婴儿的啼哭声在病房里回荡,还没来得及高兴,腹部又传来阵痛。
“产妇大出血,准备急救!”
医护人员来回奔走的匆忙,混着仪器的尖锐声,在我耳边响起,就像死神的悲鸣。
“医生,我是不是不行了,求求你,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看看孩子,求求你了。”
电话被拨通,递到我耳边。
“江念念,你又做什么妖?”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你老婆产后大出血,快点过来看看吧。”
“三番两次地骗,有意思吗?”
说完电话又被立即挂断。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随着心电图趋于平缓,灵魂飞至上空。
很神奇,我的灵魂没有消散,只是飘在空中,可以看见一切。
原来我生了两个宝宝,双胞胎,一男一女。
或许是因为早产的缘故,两个看起来都小小的,下一秒就会断气了般。
即便再怎么心疼,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飞到靳泽彦身边,他和白晓晓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画面美好得不可思议。
“阿彦,我们去捡贝壳好不好?”
女孩眨着一双星星眼,天真烂漫地问他。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好。
根本想象不到,上一秒,他是用怎样的冷漠决绝语气来挂断我的电话。
“啊!”
女孩的尖叫声打破了画面的和谐度。
“怎么了?”
他焦急地捧起她的手,翻来覆去,细细查看,才发现一道快要愈合的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
明明是责备的话,却满含宠溺。
这样的语气,他曾经也对我用过,结婚后就再也没有了。
他专注地用碘酒消了一遍毒后,拿出创可贴仔细包扎了一番。
那伤口,再不包扎就要愈合了。
女孩开心又满足地看着他,像一部青春偶像剧。
看着这幅画面,眼泪争先恐后地蹦出眼眶,疼痛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
原来灵魂也能哭,也会疼啊。
2
婆婆接到医院通知的家属电话,姗姗来迟。
“产妇大出血,抢救无效,节哀顺变。”
医生摇头叹息,婆婆却一脸高兴。
“死了好啊,终于死了,晦气的东西。”
闺蜜再也忍不住了,用力一巴掌扇在婆婆脸上。
“念念嫁给你们这种人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敢打我?”
婆婆捂着脸颊,一脸不可置信,随后一把揪住闺蜜的头发。
“死丫头,跟那个小贱蹄子真是一样的贱,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场面乱作一团,医生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
知道婆婆什么德行,闺蜜自然不愿把孩子交给婆婆。
“医生啊,我才是家属,这可是我儿子的孩子,不给我给谁啊。”
本以为怎样都是她的孙子,就算她再怎么看不起我,也不至于虐待孩子。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她。
“医生,孩子的脐带血呢?这可是好东西啊,能卖个大价钱。”
我愤怒地挡在孩子面前,却只能任由她的手穿过我的身体。
原来在我生产之前,婆婆就跟医生说过要储存脐带血。
拿到“珍贵”的脐带血后,她高兴地扔下孩子,不知道去了哪。
闺蜜坐在我的床边,流着泪给靳泽彦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一次也没打通过。
怎么可能打通呢?他陪着白晓晓,这会儿贝壳捡的正开心呢。
我跟着婆婆,想要让她回医院看孩子。
可是不管我怎么声嘶力竭,她什么都听不到。
孩子的脐带血被她卖了整整10万块,钱一拿到手,她就找了个最近的棋牌室开始打麻将。
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我。
靳泽彦终于想起我来,给婆婆打了个电话。
“江念念人呢,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她呀,刚生完孩子,脾气大得很,气你不回来陪她生孩子,故意不理你的,儿子,你可不能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靳泽彦声音明显掺杂着怒气。
“妈,您在家好好教育教育她,怀个孕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婆婆来了劲。
“你都不知道,生完孩子,人家觉得自己能耐了,指挥我做这做那的,又是洗衣服,又是端茶倒水,你妈我啊,彻底成了她的老妈子。”
说得兴起,她还真挤出两滴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被她给砸了个遍不说,还逼着我给孩子做衣服,我这把年纪,眼睛哪看得清啊,呜呜……”
靳泽彦的怒火彻底燃了起来。
“妈,您受委屈了,别惯着她,我回去一定好好说她。”
这样的靳泽彦和记忆里光风霁月的少年完全是两个样子。
以前,他从来舍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
带我回家见家长的时候,他妈知道我孤儿的身份,要死要活的,非不同意。
他把我揽在怀里,掷地有声:
“她要嫁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再怎么不同意,我也要娶她。”
和他妈大吵一架后,转头又来安慰我。
“念念,我妈没文化,不讲理惯了,我一定会娶你的,你别跟她计较。”
现在他好像早就忘了,在他心里,我变成了那个不讲理的人。
曾经的海誓山盟,现在看来,真是一场巨大的笑话。
靳泽彦,只愿来世我们再不相见。
3
我的孩子因为早产,本来要住保温箱的,可费用太贵,婆婆哪里舍得给他们住院。
强行闹着签字,逼着医生让他们出院了。
她将孩子接回了家。
可是她根本不管孩子,只顾着麻将。
小小的孩子虽然发育还不完全,可也知道不舒服,会哭。
孩子在一边嗷嗷大哭,哭的她烦了,就把孩子关在最远的房间里,继续张罗人打麻将。
连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
“孩子哭的这么厉害,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又不是我生的,谁生的谁负责,要怪就怪他们有个狠心的妈。”
不知道她上次喂孩子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两个孩子哭的累了,甚至啃起了手。
身下的纸尿裤也很久没换了,排泄物都要溢出来。
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红,隐隐有发烧的迹象。
我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怀胎八月,辛辛苦苦拿命生下来的孩子,生怕捧在手里碎了,含在嘴里化了的宝贝。
如今却被婆婆当成累赘,如此折磨!
眼看着孩子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弱,我急的快崩溃了!
“宝宝,别睡!看看妈妈。”我努力伸手想要抱抱宝宝们,可透明的手却从他们身体里穿过。
无力感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我焦急万分,灵魂是没有眼泪的,可此刻好像我的眼泪好像流干了。
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个头一个头虔诚地给天上磕着,乞求神明能够显灵救救我的孩子。
可是没有人听到我的祈祷,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像一把利剑,将我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终于!孩子不要命地哭声终于惊动了邻居。
我内心燃起希望,我的孩子有救了!
“王阿姨,孩子哭成这样了,你好歹去看看啊,孩子这么小,哭的撕心裂肺的,你们大人不管吗?”
我满怀期待看着邻居,她也是个宝妈,我多希望她可以帮我看看孩子。
哪怕帮我打个120也好。
可她却被婆婆给拒之门外。
“我的家我做主,吵你也是你活该。”
邻居实在受不了,从业主群里找到靳泽彦电话,拨了过去。
我对着电话大喊,妄图让靳泽彦回来。
“你家孩子天天大哭大闹,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靳泽彦陪着不是,旁边却传来白晓晓的声音。
“阿彦,最近爸妈给我生了个弟弟,家里也一直吵吵闹闹的,弟弟还生病了,一家人围着转都不管用,感觉爸爸妈妈都不爱我了,呜呜,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邻居气愤地在这头斥责。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没素质的人,再不想办法解决就等着警察上门吧!”
我飘到靳泽彦那头。
白晓晓正在安慰着他。
“小孩子就是喜欢闹腾,也是没办法的事,警察来了也解决不了呀。”
他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你说的对,还想玩什么,我都满足你。”
“阿彦,你最好了。”
白晓晓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摸了摸白晓晓的脸蛋,像宠孩子一样。
和白晓晓玩开心了,才想起来打我的电话。
“真是长本事了,电话一个也不接。”
他摔了手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怎么接得到呢,靳泽彦,我早就死了啊。
他又将电话打给他妈。
“妈,邻居说孩子一直哭,到底怎么回事,江念念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你把电话给她,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儿子啊,你不知道,她月子都没坐完,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她那个朋友出去玩去了,我现在哪找得到她呢,孩子就丢给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照顾完这个,那个又哭了起来,唉……”
言辞恳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我都要信了。
“妈,你受苦了。”
“妈不辛苦,给你照顾孩子,妈开心。”
“就是你这个媳妇,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和那个白小姐怎么样了,哪天带回来让妈见见。”
说到白晓晓,婆婆的眉眼都要笑开花了。
“妈,你别乱说,坏了人家的名声,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后,婆婆才用力踩着地板,不耐烦地去看孩子,一边走一边骂。
她泡奶粉,根本不看水温,温度不够,有些奶粉化不开,她也不管,直接将奶瓶塞到孩子嘴里。
孩子呛的满面通红,她还是不肯放手,反而露出一副舒坦的表情。
“贱货生了两个小贱货,真是晦气!”
我心如刀割,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呛的哇哇大哭,越哭就越被呛,最后连哭都不敢哭了。
“哭哭哭,我让你哭。”
她得意地大笑起来。
“把你们两个小崽子弄死了,以后我们家阿彦就不用被人家姑娘嫌弃了,要怪就怪你们不争气的妈!”
“她还不如把你们俩带走,我倒是省了心。”
“你在干什么!”
婆婆被吓得一跳,手里的奶瓶掉在地上。
此刻我无比庆幸,以前告诉过闺蜜家里的密码。
“你对孩子干了什么?”
闺蜜将一个脸已经憋得通红的孩子抱在怀里,我在一旁看着,心如刀割。
抬眼再看婆婆,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我孙子,我想怎么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这次,没时间再和她吵,闺蜜看着孩子不对劲,立刻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念念,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宝宝有事的!”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一个劲儿地给靳泽彦打电话,终于通了。
“靳泽彦,你孩子都要死了,害死念念还不够,还要害死孩子吗?”
电话那头,靳泽彦的心脏猛地一抽。
“你说什么?害死念念,江念念怎么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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