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陈家。
陈家和李家正准备联姻，李少爷李耀一早就来到陈家，商量订婚的事情。
大厅中，李耀悠闲地靠在沙发上，而陈秋儿依偎在他的怀里，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拎着狗链，高傲得像个女皇。
而狗链的另一端，套着的是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孩。
女孩是林家大小姐，林月婵。
因为李耀一开始看上的是她，她便被陈秋儿毁了容。
并且陈秋儿用利益要挟，让林家将林月婵送来陈家做女仆，导致她长期遭到虐待。
此时，林月婵身上穿着单薄的布衣，布衣上全是鞭痕，每一道鞭痕都鲜血淋漓。
一头长发也是乱糟糟的，那张几乎皱到一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嘴唇已经裂开，唇瓣仿佛被一刀切成了两半。
她这时正跪在地上，帮李耀擦拭着铮亮的皮靴。
“怎么样？李少，对我的作品满不满意？”
陈秋儿将手中的红酒喂给了李耀，下巴冲着林月婵扬了扬。
“你可真是个变态，好好的中海第一美女，生生被你折磨成第一丑女，不过……我喜欢。”
李耀捏着陈秋儿的下巴，道：“她，算是陪嫁的一部分吧！”
“毕竟，她曾经可是本少最心动的女人，既然不能在曾经的肉体上得到满足，那就只能在如今肉体上肆虐了……”
说着，他手中的香烟，落在了林月婵的脖子上，轻轻碾压。
顷刻间，林月婵的脖子上就被烫出了一个血洞。
她疼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躲。
啪！
陈秋儿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打翻在地。
“贱人，李少能虐你，那是你的福气，还敢躲？”
说完，陈秋儿挽着李耀的手，撒娇道：“看来还差点调教，李少放心，等我嫁过去的时候，肯定会让她服服帖帖的！”
“到时候别说碾烟了，你就算是插香，都没问题。”
李耀看着林月婵，嘴角缓缓泛起一抹变态的笑容！
“不用那么久，就现在吧！”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如结婚之前近距离科普一下洞房知识如何？”
“给她找个乞丐嫁了！咱们闹闹洞房。”
林月婵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拼命摇头。
眼底，也早已蓄满了泪水。
然而，却没有人在意他的哀求。
陈秋儿双眼明亮，一脸的蠢蠢欲试：“这个办法好，但一个不够啊！一个怎么能对得起咱们曾经的中海第一美女呢？”
“咱们可以每天换一个嫁，让咱们的林大小姐，天天换新郎，夜夜当新娘。”
林月婵听到这话，吓得坐在地上。
眼底的光渐渐暗淡，整个人都绝望了。
她很清楚，这种事情陈秋儿和李耀做得出来。
毁容、挨打、和狗争食，为了活着她都能忍，但清白，是她最后一点坚守，最后一点尊严了。
如今，连这点尊严都守不住了吗？
“她嫁不嫁，我说了算，你们……也配指手画脚？！”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月婵抬起头，视线中一个身材颀长，长相俊逸的青年，正缓步进了陈家大厅。
只是青年他不认识。
“你……你不用管我的，我……我没事的。”
“你快走，他们，他们会打你的。”
林月婵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变得紧张起来，忍着疼痛冲着陈凡用力摇了摇头。
陈家和李家是中海大族，她不想这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人遇到危险。
然而。
陈凡看到她，整个人已经呆在当场，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什么！
虽然从陈武给的信息中，他知道了林月婵过得不好。
看到林月婵满身鞭痕，但眼前的这一幕哪里是过得不好？简直过得畜生都不如！
他双手猛地紧攥成拳，双眼骤然猩红起来，眼底杀意翻涌。
他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着，向着女孩走了过去，脚步却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短短的十几步路，他却仿佛走了好几个世纪！
这一刻，他期待，恐惧，彷徨……
他希望眼前的女孩，就是朝思暮想的妹妹。
但他又恐惧眼前的女孩，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妹妹。
他岂会舍得，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去遭受这千般磨难呢！
“我……你，你不用怕，有我在。”
在女孩的面前蹲下身，陈凡的喉咙仿佛被棉花堵塞了一般。
他从怀中取出家族的那半块玉佩，这玉佩是一对，另一半在妹妹身上。
他抬手指了指玉佩道：“这个，你见过吗？”
林月婵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眼里有些闪躲，轻微地摇了摇头。
没见过？
陈凡听到这话没有失望，当年的车祸有可能会导致玉佩遗失，他沉吟了一抬起手来，想要去掀开女孩的后脖颈的布衣！
然而。
他抬手的瞬间，女孩却条件反射地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眼底满是恐惧。
她以为自己要打她！
陈凡的心仿佛遭到凌迟一般，疼得他呼吸都在轻微地粗重起来。
他低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林月婵看到眼前青年脸上的透着的悲哀和愧疚，心头忽然莫名的也有些难受起来，随即，她轻微地点了点头。
陈凡抬手，轻轻拉下她的后衣领。
她的身上全是鞭痕，脖子上，肩膀上全是烟疤，但在左肩上，依稀能够看到一只展翅的凤形胎记。
见到这个胎记，陈凡彻底坐在了地上。
是妹妹！
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想要将女孩拉入怀中，但抬起的手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她身上全是伤，碰一下她都会疼！
“你，你……没事吧？”
看到眼前的青年落泪，林月婵忽然有些无措。
陈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双手搭在脑袋上，拇指和食指竖起当成牛角，鼻孔用力地喘着粗气，脑袋在女孩的面前来回转。
“本尊乃是混世牛魔王，小小妖女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哪里逃？吃俺老牛一角……”
他眼睛通红，却像是个幼稚的孩童，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林月婵看到这画面，陡然呆住。
陈凡的幼稚动作，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藏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
那是一个巨大的庭院，一个穿着粉裙的小女孩正奋力向前跑，而后面，竖着两个牛角的少年正在后面追。
欢声笑语，和谐幸福。
她双眼泪水一点点地汇聚，双手攥在胸前，轻声唤道：“哥……哥哥？”
“嗯，是哥哥。”
陈凡用力点头，任凭眼泪滑过脸颊：“对不起，哥哥来晚了。以后，哥哥绝对不会在让你受半点委屈……”
陈秋儿和李耀都有些错愕，没想到眼前这个青年，竟然是林月婵的哥哥！
随即，陈秋儿冷笑一声，猛地一拉狗链。
林月婵直接被掀翻在地。
“哪里来的乡巴佬，也敢在我陈家放肆，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