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第一天，大伯家孙子把我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偷偷放进水里。
大伯却满不在乎。
“孩子还小，做姑妈的不要那么计较。”
事后我给熊孩子奖励了一百块钱，夸他给我洗手机，洗的真干净。
他转头就把他家的电器全泡水了。
大伯骂骂咧咧，我笑笑：“这孩子动手能力真强，随您。”
1
过年跟爸妈回老家第一天，一向刁蛮自私的大伯母第一次对我家热情有加。
不仅做了一大桌热腾腾的饭菜，还亲切对着我们嘘寒问暖。
饭才吃到一半，前一秒聊着客气家常的大伯母话锋一转……
“老二呀，小虎这孩子要上小学了，我听说城里读书比农村的教育水平可好的多啊！”
我爸妈不明所以地看向大伯母，木讷地点点头，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这样子的，我听说你们家房子是学区房对吧？位置还挺不错的。”
“小虎上小学了，你们能不能把房子写小虎他爸名字啊？”
“你们继续住里面，只用把名字改一下就行，那样小虎读书的事也有着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爸妈震惊的看着伯母，“大嫂，你是在开玩笑吧？”
伯母放下碗筷，再次开口。
“不想改名字也行，那就把你们那套房子卖给我们吧？”
“大嫂，我们小区还有其他的房子在出售，如果你实在喜欢那个地段，回去后我给你留意一下，有合适的房子告诉你。”
伯母摆了摆手，“不不不，我就要你们那一套。”
我妈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大嫂，我们住习惯了，卖给你们，重新再去买房搬家也不太方便。”
伯母激动得站起来，手舞足蹈。
“老二家，我理解搬家不方便，你们暂时不用搬，你把房子卖给我们，先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了，这套房子算六十万，我租给你们住，每个月房租算五千，十年后，租金刚好是六十万。”
“到时候，你们再搬出去也不迟啊。”
我爸妈对视了一眼，震惊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嫂，你也太会开玩笑了，我自己的房子，改成你的名字？租给我？还给你付租金？”
我憋着笑，“大伯母跟大家开玩笑呢，看看你们脑袋转的快不快，对吧，大伯母？”
伯母瞥了我们一眼，脸立马垮了下去，满脸不屑，自言自语嘀咕。
“唉，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既小气又计较，帮个忙都不愿意了。”
我和爸妈对视了一眼，假装没有听到。
吃过饭后，大人聚在一起聊天，我准备去拿电脑开启找上工作。
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小虎！你太过分了！把我手机电脑泡水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气得头顶冒烟。
小虎扭动着他肥硕的身躯，满不在乎对着我翻白眼，做鬼脸，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气得走上前，扬起手就准备教训他。
他转头就跑，一把抱住匆匆赶来的大伯母，委屈巴巴红了眼。
“呜呜，奶奶救我，姑姑要打死我！”
大伯母一把搂住小虎，满眼心疼。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伯母，小虎把我手机和电脑泡水里泡坏了，我电脑里还有很重要的文件。”
“这孩子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伯母把小虎搂在怀里，气鼓鼓瞪了我一眼。
“南乔，你说谁没有家教呢？小虎才七岁他还是个孩子，你做姑姑的为什么要对他那么苛刻？”
“你是不是看小虎没有妈妈，所以就看不起他，故意欺负他？”
“你都吓到我的乖孙了，不就是一个破手机破电脑吗？谁还买不起？”
“没事啊乖孙，有奶奶在，看谁敢打你。”
“好啊，伯母，电脑的文件我可以自己想办法，但电脑我才买一个多月，还是新的，你重新买一个赔给我吧。”
“手机用了一年了，买的时候6500，你折现金3000吧。”
伯母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宋南乔啊宋南乔，你还要不要脸了？连自己伯母的钱都要赚？你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
“小虎可是你亲侄子，你还有一丁点人情味吗？”
2
亲戚听到动静全都跑出来看，伯母看到大家凑过来，语气更是重了几分。
“你们来看看，这就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南乔，现在有出息咯，不得了了。”
“亲侄子不小心把她手机电脑弄坏了，她让我们赔钱，算的那叫一个清楚啊。”
“果然啊，去了城里有了钱，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咯……”
我妈闻言，急忙带着笑脸过来劝和。
“大嫂，瞧您说的，南乔毕竟是小虎的姑妈，当然是关心孩子的呀。”
“看到孩子犯错，想着让他受点惩罚，这不是想教教小虎，下次他就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大伯母闻言，冷哼一声。
“教教小虎？怎么？小虎虽然没有妈妈，但他还有爷爷奶奶，有爸爸，我们家孩子，轮得着她教？”
我爸走上前，语气冷漠，“大嫂，你要这么较真，那就没意思了，本来就是小虎做错了事情，年龄小不是他逃脱责任的借口。”
大伯母却越发豪横起来：“你们跟一个孩子计较？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家吗？出去了几年，忘了根了是吧？”
“啊！我孙子好可怜啊，娘跑了，还被你们欺负。”
大伯黑着脸走过来，一把把大伯母拉起来。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老二，你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对长辈这样说话，六亲不认？”
一瞬间气愤冷得可怕，一群亲戚大眼瞪小眼，无奈只能将小虎拉出来，让他跟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南乔呀，难得回来一次，不要因为这种小事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小虎也不是故意的，让他跟你道个歉，他下次不敢了，你这做姑姑的就原谅他吧。”
小虎对着我做了个鬼脸，满脸神气。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样？我才不跟她道歉呢？什么姑姑啊，我奶奶说了，她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以后他们家的积蓄可都是我的！”
大伯母捂着小虎的嘴，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奶奶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在房间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多大点事啊？一家人吵成这样。”
“老二呀，小虎才多大，他懂什么啊？”
“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你还缺这点钱吗？”
“要赔多少钱跟我说吧，我这老婆子来赔。”
我和爸妈对视了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我爸还想开口，我拉住了他。
“对不起奶奶，是我不懂事！”
奶奶看了我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回来一次，净爱搬弄是非。”
我看着奶奶的背影，如坠冰窖。
3
奶奶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是。
仅仅因为我是个女孩，而爸妈又不愿意生二胎。
我爸妈很开明，认为女儿儿子都一样。
而农村根深蒂固的思想，奶奶觉得女儿嫁出去，便是别人家的人。
再加上我爸妈在城里定居，我也从小没有在奶奶身边长大，所以她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奶奶喜欢大伯，喜欢大伯的儿子宋明，喜欢小虎。
宋明谈了个外地女孩，大伯母便指使宋明搞大了女方的肚子，婚礼日期拖了一天又一天。
最后肚子大了，坦白没有彩礼，没有三金。
女方陷在爱情里无法自拔，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给宋明。
大伯母没有花一分钱彩礼娶到了媳妇，洋洋得意在村里宣扬自己儿子真有本事，女方硬是要跟来他们家，甩都甩不掉。
婚后生了小虎，大伯一家把新媳妇欺负的不成样子，月子里还得做饭洗衣伺候一家老小。
两年后被宋明家暴打跑了。
大伯母对外说，媳妇嫌他家穷，所以才跑的。
奶奶说，宋明有本事，比我可强多了。
即使我事业有成，即使我曾经对她非常孝顺，也不能让她改观。
小时候偶尔跟着父母回来，奶奶偷偷给宋明糖果，连正眼都不瞟我一眼。
年幼的我也能很明显感受到，奶奶她不喜欢我。
毕业后，我想着好好孝顺她，让她明白孙子和孙女是一样的。
每次给她钱时，她会罕见地对我露出一个微笑。
转头，她便全都给了宋明。
后来，我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家里拆迁了，奶奶也把我爸的那一份给了大伯。
“你们在城里，条件那么好，你又没儿子，没有压力。”
“这点钱你还跟你大哥争？”
在我爸妈表示，拆迁款有他们应得的一部分时，奶奶便开启了撒泼打滚。
奶奶的偏心令我爸妈也有诸多怨言。
其实这一次过年，我们并不想回来的。
只因刚好是奶奶八十五岁大寿，爸妈终究还是选择以孝道为本。
小虎从小娇生惯养，性格极端恶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抓伤了同龄小朋友眼睛，在幼儿园掀老师和女同学的裙子，跟小朋友发生矛盾，偷偷在对方家点火。
幸好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
伯父伯母不仅没有管教他，还夸他聪明好动，以后肯定很有出息。
他还亲手掐死我我养了六年的狗来福。
来福性格温顺，聪明乖巧。
仅仅因为冲他叫了两声，小虎便看它不顺眼，心生恶念。
偷偷将来福生生掐死，还砍下了脑袋。
可怜的来福，到死也没有反抗，没有咬他一口。
我气的大病一场，伯父伯母不仅没有一句道歉。
还夸他孙子有胆量，小小年纪能掐死狗，还能砍下狗头。
这个孩子简直就是恶魔！
既然他们不教育，那就让别人来教育……
我趁着四下没人，偷偷给了小虎一百块钱。夸他今天把手机和电脑洗的非常干净，这是给他的奖励。
他咧起嘴巴，笑的贪婪。
“一百块钱而已，我奶奶可说了，你们家没儿子，等叔叔婶婶死了，你们家的积蓄可全都是我的！”
4
我怒火中烧，大伯大伯母，可真是又恶毒又愚蠢。
他一个外人算什么东西，竟妄想得到我家的财产，脸皮比城墙还厚。
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依旧对着小虎微笑。
“你今天做的很棒，回去后多洗点手机电脑，还会有人给你钱的。”
小虎白了我一眼，“用不着你这个老女人叽叽歪歪。”
转头揣着那一百块钱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知道，他不会令我失望的。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便听到大伯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原来小虎不仅把自家的手机，电脑，电视，全给泡水里了。
去邻居家玩时，还偷偷把邻居家电视给浇了水。
邻居气得冲上门找小虎麻烦，大伯母骂骂咧咧，骂对方诬陷小虎，打死也不承认。
却不曾想对方有监控，眼见抵赖不了的大伯母便再次开始指责对方为难孩子。
“你一个大人跟一个孩子计较，你还是不是人了？”
而对方压根不吃这一套，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人证物证俱在，大伯母只能骂骂咧咧赔了钱。
第二天一早，大伯母便堵在我门口开启了泼妇骂街。
“宋南乔，你这个混蛋玩意儿，指使小虎去干坏事，你不是人！”
“恶毒，阴险，不安好心，在这耍阴招！”
我把门打开，烦躁地白了大伯母一眼。
“你不教育，有的是人替你教育。”
“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跟他爸一个德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嘭！
一声巨响，我惊恐得想要跑开，却不小心扭了脚踝，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我爸妈焦急的冲过来，心疼得把我扶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老女人胆小鬼，放个炮炸死你！让你敢欺负我奶奶！”
“炸死你，炸死你！”
小虎白了我一眼，笑着再次朝我扔了个炮。
随着鞭炮的再次爆炸，我的怒火也到达了顶峰。
伯母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小虎跑出来，笑容立马浮现出来。
“哎哟，奶奶的好乖孙，知道护着奶奶了，真厉害。”
“就是要这样，让别人不敢欺负你！”
我忍着疼痛，一瘸一拐走上前，把小虎拉到身边，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