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做了带货主播后，月月在公司垫底。
公司下了最后通牒这个月再垫底就滚蛋。
就在我只能默默祈祷上天能不能掉个金主爸爸下来的时候，直播间突然被顶到了销售榜第一。
这是老天爷真的听到我的祈祷了？
哦，原来是我那甩了五年的前男友。
1
“宝贝们，我嘴上这个色号是今年最流行的奶茶色哦~素颜也可以完美驾驭哦~”
“美女，你嘴巴看起来好好亲哦~”
“宝贝，别播了~嫁给我爷养你！”
……
我在直播间里热情介绍着今天的产品，但整个直播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观众。
我是一个带货主播，可惜月月在公司业绩垫底。
直播间没流量，每天就算连播十几个小时人也没多少，偶尔有几个还是猥琐大叔口嗨。
上个月老板刚给我下的最后通牒。
“于念念，你这个月的业绩要是还吊车尾就别播了！简直是浪费公司地方！”
我卸下嘴巴上的口红，顶着嘴唇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泛苦继续准备试下一只色号。
唉，就剩一星期，这个月估计也没戏了。
我默默在心里祈祷：就没有那种人傻钱多的土豪来光顾光顾吗？
我从镜子前抬头，小助理小瑞突然神色激动地在不停向我招手，示意我看手机屏幕。
我疑惑地看去，什么情况？！
购物车里的每一个链接居然都卖空了！
因为这突然的爆单，直播间里的成交量直接上升到小时榜第一，突然涌入了一大批观众。
“哇，这个主播有点漂亮啊！我直接反手就是一个老婆~”
“小姐姐，可以介绍下6号链接吗？”
随着人多了起来，弹幕也在不停地滚动。
我的直播间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一瞬间有点懵。
我一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应每一个弹幕要求，一边让小瑞把卖空的货都重新补上。
一直到晚上下播，人数都还在维持在万人以上。
小瑞看完后台的成交金额，兴奋不已。
“念念，你知道我们今天卖了多少吗？！七位数啊！足足七位数！”
我累摊靠在椅子。
七位数，这个成交额甚至足以让我从最后一名一夜逆袭成头位。
“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就爆单啦？”
小瑞把后台页面给我递了过来，“你看，就是这个人。突然一进来就把所有东西都清空了。”
我接过来一看。
这位豪气下单的金主爸爸ID——‘跪下叫爹’。
的确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我确实想跪下抱着他大腿叫他一声爹。
2
第二天我拿着昨天的战绩来公司找老板报告。
我在门口前清了清嗓，理了理衣领，这是我第一次能把腰板挺直走进老板办公室。
他一看到我进门，忙起身笑眯眯地从座位上弹坐起来朝我走过来，居然把茶都提前沏好了。
我坐下把昨天的直播间数据递给了他，他接过去笑得脸上的褶子更皱在一起。
“好呀好呀，我一直都说念念是个人才啊！一天的业绩就顶得上别人一个月了！”
放屁，他可没有这么说过，资本家就是善变。
“这个月的三个新品牌独家入驻直播间和单月成交额百分之0.2的奖励看来是你这匹黑马要拿下了呀。”
“我一定不会辜负老板的信任！”我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可话刚完，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是我们公司的每月业绩第一名王晚晚。
她双手环抱于胸，踩着一双恨天高走进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徐总，您刚刚说这个月的奖励？要给谁？”
要是别人谁敢这么质问bos，可她是公司连续6个月的业绩第一。
我们这一行里，资源只会向头部主播倾斜。
而刚刚老板说的那些资源，不出意外这个月本来也应该属于她。
“哎，晚晚啊，那公司的规则就是这样嘛。谁第一谁拿奖励。”
王晚晚轻蔑地撇着我。
“第一？一整个月都业绩平平，一天就突然爆单。要说没猫腻谁信？”
我坐在一边不敢说话。
老板端起茶杯吹了吹，“公司只看业绩说话。”
见老板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个月的奖励给我，王晚晚气得脸涨红。
“这个月可还是几天呢！于念念，你敢和我打赌吗？”
我慌张地咽了口口水。
弱弱地问：“赌啥？”
她站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地低头看我。
“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为止，业绩高的除了获得这个月的资源奖励。输的人还要把自己直播间的两个固定品牌让给对方。”
我的固定合作品牌就那么两三个，她这哪是要抢回奖励，是要让我睡大街吧？
老板这种资本家对这种能刺激业绩的对赌场面可是喜闻乐见。
“念念，你觉得怎么样？”
我有什么办法呢？
不答应，我就还是业绩垫底，还是得滚出公司。
我抿了抿嘴，咬咬牙下了好大一番决心。
“行，我同意。”
3
我刚答应完王晚晚没多久就开始后悔了。
我的一夜逆袭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刚好碰见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土豪激情下单然后平台给了流量。
可现在就算多了很多粉丝也是不可能达到那天晚上那么巨大的成交量的。
小瑞也急得团团转，已经围着我家这个茶几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转几圈又来戳戳我的脑壳。
“你啊你于念念，你糊涂啊！居然随便就答应了和她赌？我们怎么和别人比啊？”
她一个抱枕砸向我。
“王晚晚他们光是固定合作品牌就几十个，为了这次对赌，他们还请了当红女星迪丽来宣传带货！就算我们因为之前突如其来的大流量新加入了几个品牌，那也差得远着呢！”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不停地说着“是是是”
听她这么一盘点，我更丧了。
说着说着，她又神秘兮兮地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但是还好，他们请明星我们也请，而且比他们的更红！我已经联系了顾阳的经纪人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呆住了，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
就算过了五年，听到他的名字我还是会心一颤。
顾阳，这两年红得一塌糊涂的顶流一线男星。
也是我的前男友，只是我们的分手不太愉快。
准确来说，是我甩的他。
我垂眸，“别人是顶流，我们这种小直播间怎么可能请得动他。而且他从来不参加带货直播。”
“但是，他答应了诶？”
他耸了耸肩。
“是挺奇怪的。他团队那边本来一口回绝了，但是后来一听到主播是你，然后又答应了。后天就来。”
说完还把手机给我看。
“看，预告我都放出去了。一个晚上转发就十几万啊！”
我看着预告短视频里他的照片，心里翻江倒海。
4
我拿着流程稿站在化妆间门口，心里忐忑地来回踱步。
我没有想过会再见到顾阳，也没有勇气见他。
可还是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推开。
房间里只有顾阳一个人。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依旧和当年一样，帅气逼人。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让我倏然回想起五年前，我们分手的画面。
那天下着倾盆大雨，他追着我到楼下，抱着我求我留在他身边。
红着眼眶对我说他一定会出名，会赚很多钱，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
可我还是冷血又残忍地掰开他抱着我的手。
忍住眼眶里眼泪说：“算了，顾阳。我受够了，不想再和你一起住地下室吃苦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上了车，追着车后面大喊：“于念念你等着！我一定会挣到很多的钱！多到能拿钱砸你！！”
那被雨淋湿孤独而破碎的身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
让我在后来的无数个夜晚都止不住地流泪。
我回了回神，攥紧了手里的稿子走到他身边。
“顾阳老师你好，我是今天的主播于念念，来和你对一下等会儿直播的流程。”
他好像沉默了一个世纪才开口：“好，对吧。”
我低头念着手里的稿，却还是能感受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从对面传来。
“流程就是这样，您看看您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我念完抬头看向他。
发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又忙心虚地低下头。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问我：“你后悔当初离开我吗？于念念。”
我没想到时隔五年再次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后悔吗。
“如果您这边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儿，起身要走。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另一手掐住我的腰，把我压在化妆台上。
顾阳虽然没有贴着我，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他呼吸的热气吐在我的脸上，我耳根有种灼烧的感觉，心里一片紧张。
这个时候要是被人进来看见我们这暧昧的姿势，我铁定要被挂在热搜上鞭尸三天。
他抓着我的手加重了力道，“快说，说你后悔了！”
我看着他猩红的眼眶，一时无法分辨他是愤怒还是难过。
我还没开口。
他的经纪人忽然推门进来，定格在原地诧异地看着我们俩。
“你们……在干嘛？”
我急忙抽回我的手，推开他。
“没什么，我已经和顾阳老师对完流程，先去准备了。”
我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快速逃离了房间。
5
“大家好，很高兴今天在直播间和大家见面。”
这是顾阳的首次带货直播。
他一出场，在线人数更是瞬间破了十万。
到了需要他要试色的环节，我拿起要给他试色的口红介绍。
“这个102号色呢，是男孩子也可以涂的颜色。上嘴会让人显得更有精神。”
“那接下来，就让今天难得来到我们直播间的顾阳来帮各位宝贝们上嘴试一下颜色吧~”
我端着一副职业笑容，把口红递给他。
他却看都不看，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涂，你帮我。”
